据数据显示，中国2021年全年死亡人口1014万，平均每天有27780人走向死亡，而得到安宁疗护的不足1%。
什么是安宁疗护？不同于传统“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要全力以赴救治，即使代价是各种医疗器械、救治手段会让病人承受更大痛苦”的观念，安宁疗护注重在对待生命末期的病人时，以减轻痛苦为主，维护病人尊严，改善病人及其家属的生活质量，让生命的最后“一公里”以爱相伴。
▲安宁疗护医护人员与患者过生日
“安宁疗护就是放弃家人的生命”“安宁疗护就是安乐死”“安宁疗护就是人文关怀没啥用”……目前，社会大众对安宁疗护的认知还存在着很多壁垒，不能抱有正确的、恰当的认知“死亡”的态度。重庆市第十三人民医院（重庆市老年病医院）作为国家安宁疗护第二批试点单位，率先在重庆开展安宁疗护工作，进行安宁疗护学科建设，积累了大量经验，带我们走进安宁疗护背后的故事。
以爱和专业能力，陪伴生命最后“一公里”
病房里还散发着淡淡的橙花香气，这是老人生前最喜欢的花香。她走的那天，微弱的呼吸就像渐渐散去的花香一样，轻轻停止。“谢谢你们，我母亲走得很安详；也谢谢你们，教会了我们表达爱，让我们都不留遗憾。”老人走后，她的儿子对医生、护士感激地说道。
这位老人来到市十三院安宁疗护病房时身体状况十分不好，她的子女都希望她能少受罪，“以前我父亲走的时候因为坚持治疗承受了很多不必要的痛苦。”儿子痛苦地回忆道，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如今他只希望自己的母亲能走得安详一点，在这里接受了安宁疗护。
那么安宁疗护具体是什么？为病人提供哪些服务？
▲医养结合部主任胡宗萍
医院医养结合部主任胡宗萍介绍道：“安宁疗护是指以处于生命终末期患者和家属为中心，以多学科协作模式提供身体、心理、精神等方面的照料和社会支持等服务，最大化控制病人痛苦和不适症状，提高生命质量，帮助患者舒适、安详、有尊严地离世。”
在对终末期患者的照护中，尊重生命的同时也要承认死亡是一种正常过程；既不加速也不延后死亡；提供解除临终痛苦和不适的办法。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不追求治愈性的治疗，而是重视患者出现的相关症状带给他的痛苦（比如疼痛、呼吸困难、恶心呕吐、腹胀便秘等等），对这些症状及时干预处理，关注患者的主观感受和舒适度，尊重患者和家属的选择，让患者“安乐活”。
▲护士正在为患者按摩
胡宗萍介绍，为生命终期的患者应提供“五全照护”。全人：把患者当做完整的社会人来进行生理、心理等全面照护，不是仅聚焦于“疾病”的治疗，更要关注患者的感受；全家：不仅关注患者，也给予患者家属心理辅导和支持，让他们可以接受亲人死亡，平稳度过哀伤回到正常工作生活之中；全程：为家属提供自病人病发开始到治疗过程中到临终阶段、殡葬事宜乃至后续的哀伤抚慰；全队：即多学科安宁疗护团队，包括医生、护士、康复理疗师、心理咨询师、营养师、药剂师、社工以及芳香治疗师、音乐治疗师等，为家人提供完整的解决方案，根据病情的变化及时评估调整，使患者获益；全社区：整个社区参与配合医疗和生活照护，让患者及家庭获得在家里休养的居家安宁疗护。胡宗萍说：“安宁疗护是国家卫生健康委、全国老龄办提出的开展老年友好型社区提升为老年人服务质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市十三院致力于帮助老年终末期患者在家里也能安详离世。”
▲全科医学科副主任黄兴敏
“自医院开展安宁疗护工作以来，我们对科室的设施和病房做了一些调整，为的就是能为病人提供更加便携、舒心的环境。”医院全科医学科副主任黄兴敏说：“我们通过‘静’和‘动’来进行‘死亡教育’，比如在病房的走道上增设安宁疗护的宣传墙，制作《死亡教育》手册，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影响患者和家属；在服务的动态过程中，用专业的医疗护理控制症状、减轻痛苦，用生前预嘱—《我的五个愿望》来帮助患者和家属确定患者的需求，用家庭会议的形式来进行多学科诊疗做医患共同决策，用特制的《生命实记》记录手册帮助患者和家人正视病情和生存期有限的事实，对人生进行回顾和梳理，直面隐藏的恐惧，引导‘道爱、道谢、道别、道歉、道恕’五道人生，与人生和解。同时，我们的医护人员在查房、护理、沟通的过程中也特别注意对患者自我感觉的尊重、肯定、共情与鼓励，从多种角度提高舒适度，让患者和家属用切实的体会理解‘死亡’可以是安详的、平静的、无憾的、有爱有温度的旅程。”
“对终末期病人的人文关怀，要体现在全方位、多维度、全程、延续的医疗护理过程中，我们应将病人及照顾者、家属纳入其中，改善他们的感受与体验，使其更加理性地面对疾病。安宁疗护工作要求医护人员既要‘专’，又要‘广’。‘专’是指专业理论知识及专业技能，为患者提供舒适的医疗护理、改善呼吸困难、呕吐便秘、实施癌痛护理、预防控制并发症的发生；‘广’即对患者的服务要包括基础生活护理、心理护理等，需要有较强的共情和沟通能力、灵活的危机应对与控制能力、极高的心理弹性与韧性，才能做好安宁疗护工作。”院党委专职副书记王倩认为在安宁疗护工作中，病人、家属、医护人员应该是相互温暖，彼此尊重的。
以老年医学相关学科建设为抓手，打造国内具有一定影响力的老年病医院发展示范样板
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重庆市65岁以上常住人口占总人口的17.08%，高于全国平均水平3.58个百分点，位居全国第二，人口老龄化形势严峻。
重庆市第十三人民医院作为重庆市首家“老年友善医院”，在2019年7月获批成为国家安宁疗护第二批试点单位之后，8月即以全科医学科为试点，在全市率先开展“安宁疗护”工作。该科设有肿瘤学组、临终关怀学组、肾内学组，组建涵盖心理、营养、康复、中医、社工的多学科团队；加强疼痛的管理，更新治疗理念；通过芳香疗法、尊严疗法、舒缓疗法、中医特色疗法、哀伤辅导、志工介入等方式给予患者及家属人文关怀，将“安宁疗护”作为老年病医院的特色治疗，贯穿于老年人治疗的始终；同时，广泛开展生命教育、“世界宁养日”活动等宣传，普及安宁疗护知识，提升公众对安宁疗护的认可与认识。
▲接受安宁疗护的患者家属送来的锦旗
对于医院安宁疗护工作的发展规划，院党委书记赖晓东认为，应该从推进学科建设的角度来推动安宁疗护工作。“安宁疗护既涉及疾病的转归，也涉及疾病的多学科联合诊疗，需要多学科共同发力。一方面，要发展普外、肝胆、消化、内分泌等传统学科，同时也要发展疼痛科、药剂科等新生学科，通过打造这样一批相互支持的多学科来支持安宁疗护学科的发展。”
据赖晓东介绍，医院将“三步走”打造国内具有一定影响力的老年病医院发展示范样板。第一步做好学科建设，建立根据地，培养学科人才，增加设备设施；第二步依托将于2024年落成的新院区，打造重庆乃至西南地区硬件设施最好的安宁疗护平台，建立示范引领；第三步在建立示范引领后，利用老院区打造规模较大的集基本卫生服务功能、基本医疗服务、养老于一体的服务基地，力争成为全国老年医学示范引领标杆。届时，重庆市第十三人民医院将为老年患者、生命终期患者提供更加优质、舒心的服务，助力“健康中国”建设 。
（文/周霜 图/重庆市第十三人民医院 张中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