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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三叶草之歌》背后的故事

重庆网络广播电视台记者 罗维

三叶草,一种很常见的花卉,一叶代表希望,二叶代表信念,三叶代表真爱。而在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三叶草还被赋予了另一种含义:一叶代表全人,二叶代表全程,三叶代表全心。 

1月24日,重庆告急,启动公共卫生一级响应,从这一天起,甘秀妮就再也没有回过家,独自一人居住在医院新院区的宿舍,宿舍的亮灯率不到百分之三十,每天晚上独自一人回到宿舍,她都会将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好像这样子,房间里也有了一点儿人气;一天的凌晨,她在新院区独自等待:医院某科室医护人员将于深夜12点集中医学观察解除隔离,她已经揪心了十几天了!当姑娘们踏出集中医学隔离区时,她深深地向她们鞠了一躬,无语凝噎,亲手将每一个人交回到他们家人手上。姑娘们开心地和家人一同离去,而甘秀妮却又形单影只回到宿舍。那时,她一定和所有下夜班独自回家的护士一样,心里都有一点点小小的害怕吧?所以,有了这一句歌词“又是谁给你无限希望转头也怕天太黑”。

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个人合影(前排左二为甘秀妮).png

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个人合影(前排左二为甘秀妮)

2月11日,甘秀妮作为重庆市新冠肺炎市级医疗救治专家组顾问中唯一的护理专家到重庆三峡中心医院百安分院指导工作。她发现该院无ECMO(体外膜肺氧和)护理技术,是新冠肺炎救治技术中的空白,她当机立断汇报市卫健委并做好了应急预案。2月17日,万州片区一例危重病患危在旦夕,凌晨2点,甘秀妮勇挑重担,牵头组建重庆市新冠肺炎ECMO护理团队,连夜指派医院ECMO护理骨干携设备驰援重庆三峡中心医院百安分院,并亲赴现场指导。时间就是生命,支援人员从接到指令到出发仅用了半小时,当日凌晨5:00成功完成了重庆市首例体外膜肺氧和(ECMO)技术在新冠肺炎危重型患者中的救治,从第一例的成功实施、第二例、第三例……这不仅仅是一个个数字,更是一条条生命!3名新冠肺炎危重型患者经ECMO治疗后成效明显,成功降低了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病亡率,至此实现重庆市感染新冠肺炎病亡人数零增长,所以,歌词有了这一句:“全人守护生命的奇迹”。

甘秀妮在孝感新冠危重患者床旁护理查房.jpg

甘秀妮在孝感新冠危重患者床旁护理查房

2月25日,甘秀妮作为重庆市第十七批支援湖北医疗队领队,在到达湖北孝感后,迫不及待地就进入到隔离病房的红区,她在武汉医院的一位朋友给她打来电话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抵抗力没有年轻人好,千万不要进红区,看着身边的老专家倒下去,我们心里太难受了。”甘秀妮说:“我已经进了好几次红区了,没事儿,我不怕。”朋友说“你们重庆人真是不怕死!”在结束通话后,她的心里其实是不太平静的,她禁不住想,如果真的在红区被感染,永远留在了孝感,那她一定要把她的躯体捐献出来,帮助病理学家们更好更快的搞懂新冠病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所以,有了这一句歌词“是谁,逆行时毫无所畏”。其实,每一位逆行者在出征前都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这却依然不能阻挡他们逆行的脚步,因为在大家的心里,这就是一份天职,于护士来说,病人需要我们的照护和于母亲来说孩子需要我们的哺乳,并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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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秀妮在病床旁鼓励孝感新冠患者

甘秀妮与她的队员在湖北抗疫一线工作时,面临着诸多考验:隔离病房是教学楼改的,单间病房是办公室改的,环境布局条件有限,感染防控形势严峻,她们立即优化分区,打通“三区两通道”;人力资源仍然紧张,万能护士需身兼数职,除了是患者病情的侦察兵,还需要“多功能角色转换”,每次在隔离病房,一套防护服加上穿脱时间需要近6个小时,不吃不喝,也不能上卫生间。她们既要完成病人喂水、喂饭、翻身、拍背的基础护理工作之外,还要做气管切开护理,呼吸机管理等高风险的专业护理。因为没有护工、清洁工、维修工,甚至还承担着:清洁、消毒、打水、送饭、修马桶、换灯泡的工作,病房没有中心供氧,拖着近100多斤,相当于自己体重的氧气瓶往病房里扛。在前线,她和她的队员还发生过由于穿戴护目镜勒得太紧导致剧烈头痛、头晕、恶心,甚至呕吐的情况;但是为了避免在红区暴露的风险,同时节约防护服,却硬生生将呕吐物憋了回去,说:“没关系,我还能坚持。”她与她的队员克服万难,用柔弱的身躯硬是为患者撑起了一片天,所以,有了这一句歌词“全心为你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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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棒!”甘秀妮为孝感新冠患者加油鼓劲

在孝感市第一人民医院,住着一位28岁有精神疾患的单亲妈妈,来到医院时情绪很不稳定,不吃饭,不服药,不信任医护人员。甘秀妮听到这个情况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病区,她看着这个年轻人和她的儿子一般大小,表情却惊恐宛如稚童,她的心都痛了,她想,她只能把这个年轻人当成一个需要特殊照护的小女孩,小女孩最喜欢什么?漂亮的衣服?好吃的零食?她把自己漂亮的裙子给了她,把自己的巧克力、糖果都给了她,小女孩最亲近谁?最亲近她的妈妈,于是甘秀妮说:“来,小云,这些都给你,而且阿姨还要帮你梳一个漂亮的头发,好不好?”小云接受了甘秀妮送给她的食物和裙子后,慢慢放下戒备,慢慢靠近她,还让给她扎了一个漂亮的小辫儿,她离开家人那么久了,这一定是她很久以来都没有感受到的母爱般的关怀,所以,有了这一句歌词“她们说最动人是啼莺,那是没听过护士的声音,如母亲的呢喃叮咛,护佑生命的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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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秀妮为孝感新冠患者做生活护理

在孝感市中心医院住着一位年轻人,全家都被感染,父母是轻症患者,被收治在其他医院,而他是重症,每一次到病区,甘秀妮都会去到他床边不断地鼓励他,他的核酸检测很长时间一直都是阳性,开始焦躁不安,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看到年轻的生命在疫情面前如此的无力无助,她的心都痛了,在厚重的防护服里,泪水慢慢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却努力把泪意压制下去。女孩子常说,我不能哭,哭了妆会花,就不好看了,而像她这样的逆行战士说,我不能哭,哭了护目镜会花,就没办法为患者打针了。那个下午,甘秀妮脱掉防护服离开病房时已是晚上6点过,外面下着雨,没有伞,她就用一个塑料袋套在头上冒雨前行,这时,防护服已经脱下了,泪水肆无忌惮的奔涌而出,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所以有了这一段歌词“是谁,疼痛时给你抚慰;是谁,难受时为你蹙眉;是谁,无助时在你身旁相陪;又是谁,告诉你要坚强却又偷偷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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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口罩的甘秀妮

在新冠疫情中,这一段歌词所唱在全国抗疫战场上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其实,在家里,女孩们谁不是对着父母、恋人撒着娇,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们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然而,在工作的岗位上,抗疫的战场上,大家只能把坚强的眼神、利落的背影留给患者和同事,而只在一个人时才泄露出自己的脆弱。此前,新华社曾专门报道过一篇题为《一名ICU护士的三次流泪》,讲的是重庆市第三批支援湖北医疗队护理组组长、重医大附二院呼吸内科罗晓庆护士长刚到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区重症病区时,她接到一个小女孩打来的电话:“请救救我妈妈……无论如何……求求你们……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的爸爸和哥哥都没了。”呜咽转成号啕,从听筒中溢出,回荡,压在每个人心头,电话旁的罗晓庆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泪意,一边轻声安慰这个小女孩,在接完这通电话后,她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在ICU和呼吸内科从事护理工作14年,死生于她并不陌生,可面对新冠肺炎疫情中的生离死别,她仍感到痛彻心扉——那位患病的母亲最终依然没有逃脱撒手人寰的命运,带着对女儿万般的牵挂憾然离世,那是罗晓庆来武汉后,第一次流泪,因为“死亡”。有一次,一名危重患者需要吸痰,可当时医疗物资紧张,没有封闭吸痰装置和正压头套,操作吸痰的护士有极大的感染风险,团队连续几天晚上开会讨论,一直拿不出解决方案,而患者病情却随时可能恶化。“交给我解决。”罗晓庆挺身而出。当时她手头只有一个自制的吸痰装置,对操作效果,她心里也没底,她说“宁愿我自己暴露,也不能把困难留给队员。”在病区,几乎所有拔管、插管等高风险操作,都是她上,那一次,她的操作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痰被吸出,患者得到了关键性救治,此后,这位患者逐渐配合治疗,经过治疗和护理,这名患者病情好转,已能下床活动。在她快过生日时,罗晓庆请食堂做了一碗长寿面,和护士们一起给她过生日。“没有你们的照顾,我不会好得这么快。”患者抹着眼泪说,这是她重生后的第一个生日,她许的愿是——所有人都能平安回家。罗晓庆扭过脸,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戴着护目镜,掉眼泪会去摸眼睛,太危险”,她这一次流泪,因为“重生”。护理团队的成员,绝大多数是90后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不少女孩为了更好在病区工作,剪去了长发,甚至剃了光头,罗晓庆没有剪,她说自己没这个勇气,看到她的同伴们掉落一地的秀发,她又哭了一场,因为对袍泽的怜惜。在这一次新冠疫情中,全国所有医护人员坚守岗位,重医大附二院护理部甘秀妮和她的护理团队连续坚守67天守卫重庆、湖北双城,于是有了这一句歌词“疲惫时也不说累”;在孝感时,有患者紧握护士的双手,在病床上深深地向我们的护士鞠了一躬,于是有了这一句歌词“他们说最幸福的是丰收,那是没握过护士的双手,初心不忘情怀依旧,给你力量 全人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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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秀妮获授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个人称号

每一句歌词背后都是一个故事,每一句歌词唱的都是护士的心语。昨天的太阳已经落下,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护士与一般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护士与一般人又很不同,他们一直都是这样,怀着对生命的敬畏,对职业的热爱,十年如一日,不忘初心,做着应该做的事儿。如歌词所唱:美丽的演绎,还在继续......

(  作者:罗维   作者单位:重庆市大渡口区融媒体中心  )

(  责任编辑:罗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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