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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故事】口足绘丹青——无臂画家黄国富

重庆网络广播电视台记者 高超 陈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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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上帝现在给我一双手,我第一个要拥抱的就是我的爱人,弄一顿饭给家人吃,这就是我一直所想的……”对于失去手臂的黄国富来说,这种“如果”俨然成了一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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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国富,重庆潼南人,4岁时因顽皮抓鸟遭受电击,失去双臂。从此,他不得不学着用脚穿衣、洗漱、吃饭、写字。直到12岁时,那只曾经给他带来伤痛的鸟儿,换了种方式又出现在黄国富的生命中。

黄国富:“那时候学校来了个在钢笔上雕字的人,我以前没见过,也没见过什么画家,我看到他在笔上面刻个鸟儿,刻个名字,一下子打动我了,我就想要是我有这种本领该多好,这一下好像打开了我心里面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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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画画,对于没有手臂的黄国富而言可谓难上加难:到潼南文化馆拜师学画,他每天步行30里路早出晚归;用脚拿笔掌握不好力度,他就没日没夜练到腿脚抽筋。数不清吃了多少苦,但坚持的念头总比放弃要多一次。

黄国富:“这个是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再有难题我都想办法去克服它。老师一直鼓励我,他说黄国富今天用脚画肯定没有其他同学用手画得好,但是他很坚持,可能在未来的二十年、三十年或者四十年以后,在我们重庆,有一个画家就叫黄国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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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双臂没有让他自暴自弃,爱上画画让他找到人生方向。靠着越来越灵巧的双脚,黄国富正朝着成为画家的梦想坚定地走着,可18岁时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又让他向生活和理想低下了头。

黄国富:“我父亲生病给了我们一个彻底的改变,因为我看到我的同龄人都可以去挣钱,那个时候我就感觉我很无用,比如说给父亲擦个汗,给父亲端碗水,我都没有办法做到,我这个时候才知道如果有手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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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父亲治病,黄国富背着画板走上街头乞讨卖艺,父亲去世后,他又为了还债和供弟弟读书,继续过着流浪卖画的生活。在外漂泊的15年虽然颠沛流离,但黄国富却意外地收获了来之不易的爱情。

黄国富妻子:“那时候看到他在大街上画画,他两只手都没有了,画画还画得这么好,我就很佩服他,后来经常去看他,去帮他洗衣服,慢慢地就觉得这个人挺坚强的,很值得我们学习。”

黄国富:“在她的帮助下,我就慢慢地成长,成长到一定的时候,我就说艺术有个殿堂,我不想这样一辈子在外面流浪,我就想改变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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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强不息的黄国富让妻子排除万难最终跟他走到一起,那份对梦想的坚持也让他获得了画家程漫父和白德松的指点与提携。此后的岁月中,黄国富在三峡风光展览馆和华岩寺奇人奇才艺术馆专心创作,后来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成为一名独立职业画家。

黄国富:“我现在的生活离不开画画,天气凉快点就去写生,画得好一点的画有时候就自己用手机拍一个短视频,发抖音或者朋友圈。我觉得幸福就是要大家共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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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黄国富加入国际口足画艺协会,与世界各地的口足画家一起交流学习,提升画艺,他免费指导的残疾学生也遍布全国。

今年50岁的黄国富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从失去双臂到以口足代替,从艰难求学到爱上画画,从流浪卖艺到潜心创作,每一句轻描淡写的成长都是常人难以体会的跌宕起伏,每一次脱胎换骨的蜕变都给漫漫人生路带来了更多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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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国富:“在前面经历了很多酸甜苦辣,现在五十岁以后,我还是想把我的艺术好好地发展下去,让自己的生活更美好。遇到困难面对困难,所有的困难都会过去,就跟我一样,遇到很多困难,克服了一重困难又一重困难,所以现在很幸福。希望我们身边的所有朋友们都能够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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